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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三十二章 風波再起(四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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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迎上前去,低聲對她說道:“你進去吧,他沒事的,只是失血過多了。現在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,醫生剛幫他輸過血,現在他需要的只是休息而已。”她理解地向我點了點頭,也沒說什麽就直著走了進去。

湯米見狀,怒氣沖沖地走了過來,質問我們道:“你們讓她進去幹嗎?就是她把弗林斯弄成這個樣子的,你們居然還讓她進去?她是個不幸的人,你們快點把她趕走!”他說得很激動,聲音也很大,不過我們都沒有理會他,此刻的他仿佛象一個跳梁小醜一樣。

湯米覺得很生氣,正想繼續訓斥我們,卻看到我雙眼寒光一閃,緊盯著他說道:“這裏是醫院,請你不要大聲喧嘩好不好?”我的眼神雖然淩厲但並沒有不友善的意思,不過卻讓湯米心裏感到麻麻的。他只覺得心裏一顫,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恐懼感覺。隨後他再看了看湯姆幾人的表情,覺得再說什麽也沒有用了,於是只好獨自一個坐到了走廊的椅子上。

江曉汶進去過後,看著弗林斯的頭被包得像棕子一樣,不過卻一臉安詳地睡在床上的時候,眼淚又不爭氣地流了下來。剛開始的時候她還以為弗林斯只是想英雄救美,絲毫沒有感謝的意思,可是後來弗林斯的表情讓她感動,到了警局更是拼命護著她,不想讓她受到傷害。她覺得自己很懦弱,竟然不敢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。

當在警局看到弗林斯暈到後,她覺得心裏好像有個東西碎了,一種絕望的感覺侵襲著她。其實弗林斯被送來醫院的時候,她並不是離開了,而是躲到一邊偷偷地哭了起來。這是她生命中為男人落的第二次淚,第一次的哭泣是因為純潔的感情被欺騙,剛才的那次哭泣是因為弗林斯為她做的讓她感到感動還有羞愧。

她就這樣呆呆地坐在弗林斯的病床前,什麽也沒說,看著這個和以前一樣善良一樣那麽喜歡自己的異國男子,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,甜蜜、苦澀、幸福、煩惱,什麽感覺都有。

而湯米坐在椅子上,心情很不好,他覺得現在已經無法控制我們了,形勢朝著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。

但是他畢竟是一個擁有幾十年經歷的人了,人生閱歷豐富無比。他冷靜下來後仔細想了想,其實這幾個小夥子這樣做並也沒錯,他們完全是為了自己的朋友。朋友!這個詞仿佛離他的生命已經是很遙遠的一件事了,已經遠到不可接觸的地方,自從他有了貪婪以後,便沒有了朋友,有的只是利益上的合作夥伴。自從他完全陷入了女色以後,更是完全失去了維持了二十幾年的婚姻。

在醫院這個生離死別的地方,湯米開始慢慢審視他自己這幾十年的光陰,仿佛想到了什麽,臉上慢慢浮現出一絲微笑。他早年也算是一個幸運和幸福的人了,有家庭和事業,更有親人的關懷。但現在他只有事業,沒有家庭,更沒有親人。事業也不全靠他自己真實的實力,有更多的運氣成分在裏面,就比如發現我們,功勞其實應該歸功於彼德,更或者應該說是我的功勞。

第二天黎明,又是一個全新的開始,我們都靠在椅子上睡了一夜,沒想到這幕場景卻被一個住院的攝影愛好者拍到了,他知道我們是誰,心裏非常高興,立馬決定把照片高價賣給雜志社或者是報社,至於題目他都想好了,名字就叫做“友誼”。

湯米在醫院的花園裏撥通了已經很久沒有打過的電話號碼,是他前妻的,還有他的兒女,他覺得現在有很多話想向他們說,他發覺昨天好像找回了真正的自己,以前的屬於自己的那個真正快樂的靈魂。

江曉汶一直呆呆地看著弗林斯,回想起往事又是開心又是傷心,哭了好幾回,不過擔心驚醒弗林斯,她強忍著沒有哭出聲來。就這樣,哭了又笑,笑了又哭,直到天亮的時候才沈沈睡去。

此時弗林斯慢慢地睜開了雙眼,他臉上沒有血色,嘴唇慘白,連睜開眼睛都覺得好費勁,他看到了一團黑色的東西,初步估計是頭發。他搖了搖頭,慢慢地定睛看去,才看明白了,果然是一個女孩,此刻她正伏在床邊,發出了輕柔的呼吸聲。到底是誰呢?不可能是雪姐,看服裝也不象是護士,難道是他慢慢地直起了身子,並調整了身體的角度,這才看了個清楚明白。

他嚇了一跳,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但更多的卻是一種幸福和開心的甜蜜感覺。他沒有那種什麽為自己昨天的行為而得到佳人芳心的成就感,他認為那是他應該做的,而且是毫無保留地做的,他並不奢求有任何回報。感情這種事就是這樣,有的人付出再多也得不到回報,而有的人卻輕易就可以擁有。而且感情本身就不是一種希望別人知恩圖報的東西,那樣的情感不叫感情。

弗林斯費了很大的力氣,這才完全直起身來。他做了一件他認為是他活到現在最有勇氣的事情,也是最無恥的事情,他偷偷地吻了吻他愛到現在的那個叫汶的女孩的額頭,當芬芳的溫柔感覺直撲鼻端的時候,所有的勞累都不存在了,取而代之的是飄飄然的感覺,這真的是完完全全的精神勝利法,不過對於弗林斯卻很管用。

那個女孩好像是感覺到了什麽吧,粉頰輕輕動了一下。

弗林斯心虛地馬上又躺回到了床上,不過卻覺得好痛,一瞬間幾乎叫出聲來。不過值了,終於接觸到“她”的肌膚了,弗林斯開心地笑了起來,然後繼續休息。這段時間真的是太累了,現在有機會,他真想好好睡一覺。

不過他還不知道我們正在外面守護著他,並沒有趕回酒店休息。像我們這樣坐在椅子上東倒西歪地不正確的睡法,醒來後鐵定會全身酸痛不止的。

※ ※

此時的臺北,在一間公寓的臥室內,歐子珊慢慢地醒了過來,她覺得頭好痛,不禁煩惱地拍了拍額頭。

“一定是昨天喝酒喝得太多了,恩,這樣可不好。我好像該振作起來,現在我可是真正的記者了。”她自言自語地說著,卻突然發現她沒穿衣服。不過這並沒什麽大不了,家裏從來沒有男人出沒,而且蘇珊拉也不喜歡女人,可能是昨天喝酒喝到嘔吐,是蘇珊拉幫她換的衣服吧。

她覺得自己做人好失敗,自嘲地笑了笑,然後只套了件睡衣便走出了房間。

歐子珊大叫著蘇珊拉,可是卻沒有人回應,但是在桌子上放著一封信,看筆跡是蘇珊拉寫的。

“咦?他又在弄什麽花樣呢?”歐子珊說後拿起了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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